糜爛與習慣之間

我每回總得到山窮水盡了，才會逼迫自己努力一些，多糟！

前陣子有天和公賣在吸煙室裡聊，她問我：「橘，妳會不會變？」
「會！」我果斷回應。

隨著年齡的增長，我發現我變得世故，變得做作，也變得扭捏。
我多不想這樣，我也很想豪氣萬千的直來直往，保持我那一貫不羈的作風，可是現在卻多少會因為其他的因素而多猶豫幾秒鐘，這好像成了人生必經之過程，年紀一變大就會明白一些奇怪的道理，即使那不見得是好的。

那天忘了跟公賣說：
「我會變，不過妳放心吧！以我的個性，我一定會變得比別人慢。
儘管我想改變，想變得更世故、更做作、更扭捏！
不過……妳還是會看到那個『發育遲緩』的橘子……」(2001/0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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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我很懷念年輕時那個整天混得不明所以的自己，二十年來的起起落落，到頭來不管發育再遲緩，我還是變成這樣了。

我所有的不服輸，有一大半變成了認命。

即便我還是會在嘴上機歪一番，但我甚至認為我張眼看世界的角度都變了。以前我總對所有事都感興趣，就算我看不見自己，我都知道我眼睛張得大大的在發亮，而現在的我，甚至不是太想把所有事都看清楚，所以我老是垂著眼，然後永遠都表現出一付很疲累的模樣，就連站著的姿勢看起來都好累。

關於累，這點我倒是不用裝，因為我真的蠻累的。

我常想就是年輕的時候我太懶了，我真的成天都在偷懶，常常一整天什麼也沒做，然後一天混過一天，一個月真正上工的時間也沒幾日，有一次登上yahoo介紹，竟然就真的說我一個月只工作五天。但我好像也不能反駁什麼，因為我打字真的快，真的工作起來，其實五天也挺夠的。

反正就那麼混著，那麼糜爛著，非常自得其樂。

當時的我以為我會麋爛到無可救藥，最後就那麼萎靡的死去，結果我竟撐到了現在，多糟！

以前我總希望自己能早一點死去，我不想老得再也不喜歡自己，結果我終究是走到這地步了。

然後我想起了湯湯，湯過世時比我現在還年輕，當時的他就已經可以幫我解決很多困擾，而我現在呢？好像也沒比他厲害。

所以我這輩子既沒混好，也沒糜爛到底，最後我也從那個很喜歡自己的人，變成連喜歡自己都談不上了。(2017/09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