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Vicki的信

給Vicki的信

親愛的Vicki:

記得我們倆裝入三片CD,在妳弟房裡震天價響的音樂聲中,伴隨著不時的飛機起降聲,幾近用吼的在交談著,大概是前幾天我們沒有好好的聊過,在我要返家前的那幾個小時,我們聊ㄌ很多吧……我想。

雖然只有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,不過我想這已經夠了,畢竟一般人在兩個小時裡要聊那麼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回來後我覺得我有點沙啞,尤其先前我們兩還去唱了三小時KTV,妳說唱得不夠,我也有點同感。

從來沒跟妳說過我很喜歡陳的那首「喜歡你」,結果妳竟然在KTV裡點了,有時覺得我們倆的默契真是可怕到了極點,像是那天妳叫「鄰居」來,然後妳問了他的問題竟是我差點打出來的,我高興的大叫著,覺得我們兩的默契已經好到極致了,然而妳後來問的那句竟跟我想像中的再度的又一模一樣,這一次我就不那麼興奮了,我只是覺得也許這世上冥冥中就是會有著與自己相似的人。

再相似也會有不一樣的地方,我們兩有著一樣的人生哲學,但我卻不似妳那般的沉穩,我老是明知故犯,例如我們所講的溫情主義,我還是常常去觸及到那不該有的溫情範圍,而後把自己搞得亂七八糟……

好在我是個容易恢復的人,妳說這是妳最欣賞我的地方,我想這應該也是我最欣賞自己的地方吧!還好活到現在,我不會愧見於鏡中的自己,像我們這種不在乎別人眼光的人,能維持我們如此的……也許是因為我們都對得起自己吧!

像我身上如果發生了什麼好笑的事,我總是想到我一定要告訴妳,大概是因為我覺得妳也會懂得我的感受吧!這樣很不錯對吧?

從妳那兒離開以後,到了台北,我跟阿季提到我開始擔心一些事,也許是我開始覺得我對很多事的不在乎,是不是代表著我的心在逐漸衰老當中?
有些害怕自己會脫離荳蔻年華的心態,有時邁向成熟,是否也是代表著遠離了清純?

記不記得前幾天夜裡,只因為妳說那晚要陪陪我,所以我們兩個死守在聊天室裡頭,對著其他人講一些奇怪的話語,我之所以稱那些話為奇怪,我想妳應該明白我的意思。

我想那些話裡有部分都是我們那天不預期去說的,而那晚的話題也偏離了我們兩真的想說的東西吧?所以我開始問妳有沒有感覺語塞,而妳大概也是在撐著吧?然後妳叫我不用憋笑,所以我一個人在電腦前笑了起來。

在那種怪異的情況底下,我們卻得努力讓自己像以前一樣在聊天室裡杵著,我真覺得妳是個好人,直到三點,我已經感覺有點不濟事了,所以趕緊催妳睡,我想妳應該也快撐不住了,與其那般話不從心,倒不如用我們兩的默契去溝通還有點道理。

我不想讓自己留在原地,面對著同一個空間,任那些「不應該」來困擾我,我跟妳說過,在從妳家回來後我有幾天是很不快樂的,橘子的被退貨,舊事的重現,那幾天我頭一次在聊天室裡跟若說我不快樂,我很少不快樂,就算我不開心了,我還是會努力的去找些事讓自己愉悅起來。

那幾天我聽著妳帶給我的漠河,只能腦中一片空白的不停玩著電腦裡的接龍,但我沒有逃開,我一直還是待在這兒。

Ally老是幻想著有個baby在她面前跳舞,心理治療師告訴她去攻擊它,別只是讓它主導一切,所以我待在這兒,然後我去攻擊我的不快樂。

誰說我聽漠河只能在求取心裡寧靜?我可以開心的聽,我更可以將那些漠河的淒楚景象想像成美麗的大自然傑作!好了……最後我成功的擊敗了我心裡壞死的東西,也許光是擊敗自己的心對我自己來說有些不夠,所以我做了那件事,我去攻擊了我已經坐視不顧很久的事物。

像妳對我說的我已經明白了,為什麼我還要去破壞它的美好假象呢?
是啊……我都讓這一切維持了這麼久,我為什麼不肯靜靜的這麼一直看下去?

就算我拆穿了一切,對於那些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,就像事發後大家也不過當個笑話,沒有人說它錯,只是尷尬的說說它好笨,這對我來說真是沒什麼好處的,可是我卻做了這種沒好處的事。好吧!就讓我用那句「不知道」來粉飾太平吧!
我還是可以用我的橘子保護色將自己圈在安全的顏色裡……

至少我能安慰我自己,這件沒好處的事,唯一的好處是讓我得到一個最棒的理由去離開這件沒好處的牽制,而不感到愧疚吧!

我只是一直尋不著一個好理由去脫離,人情的牽絆,世事的警惕,到處都在告訴我,不可以因為自己不喜歡某些事情就逃掉,這對別人不公,而今……沒有人會說我錯了,我也可以輕鬆的將自己拉離了。我這個安慰自己的理由應該還算可以啦!

大概是我還年輕吧?
像我常安慰自己的,我老是對妳說:「也許等我過了兩年,我會跟妳一樣。」

所以現在不過是我的蛻變期,我一直在不停的變著,總有一天我會讓自己變成一顆好橘,就像兩年前認識妳時一樣,我已經有了很多而且很棒的改變了不是嗎?

到現在我還是一本初衷……「Vicki,也許過了兩年,我會跟妳一樣的。」

想告訴妳,我很好。(1999/09)


Vicki現在去做移民監了,真想她。

雖然我們平常也沒見什麼面,但是偶爾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去高興的跟她說上一堆,那還是讓我蠻快樂的。(2002/05)


2002年底,我、vv、oo、bb一起在ktv裡大唱了六個多小時,實在很爽。(2003/07)